十几年没有叫过爸爸,苏亦承以为自己会生疏别扭,可因为这个人是生养了洛小夕的人,他对他心存感激,叫得也自然而然。 苏简安知道刘婶在担心什么,艰难的挤出一抹笑:“把老夫人叫过来就好了。”
“你们结束了没有?”苏亦承的声音穿透深夜的寒风传来,“我在会所门口。” 他耐着性子问:“陆薄言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”
许佑宁呵呵一地:“他要是担心我,就应该呆在病房里。谁知道他坐在外面干嘛,有病吧大概……” 因为真正的王者,他们的身上有一个共同之处:无论去到那里,不管那个地方和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符不符合,那个地方终将被他踩在脚下。
许佑宁摩拳擦掌,作势要爬上果树,然而就在她迈步的前一秒,后衣领突然被人揪住了。 “……我才刚睡醒,怎么可能睡得着?”苏简安不满的戳了戳陆薄言,“你当我是猪啊?”
“深表同情。”许佑宁拿过一个小龙虾利落的剥开,边说,“所以说啊,怀孕真的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。” 洛小夕本身就高,还穿着一双足足10cm的高跟鞋,却是如履平地般走进宴会厅,张扬的气场展露无遗。
从墨西哥到G市,飞机飞了多久,许佑宁就睡了多久。 她来不及抗议,穆司爵的双|唇已经覆下来,辗转在她的唇|瓣上索取。
许佑宁的外婆对于苏简安和苏亦承兄妹而言,是很重要的人,陆薄言相信穆司爵不会迁怒到一个老人身上,但事关苏简安,他还是不免要叮嘱一声。 遇到麻烦事,洛小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简安,只有苏简安能帮她整理出头绪来,再加上这几天她都没有时间来看苏简安,索性跟她视频了。
至于穆司爵,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,她去相个亲,他管不着! 陆薄言按着苏简安坐下来:“承安集团从创办到上市,你哥经历过不少事情,每一次都有惊无险。这种小事,你可以相信他能解决好。”
苏简安的脸更红了:“可是……” 苏亦承的眉心蹙得更深了些:“她下午玩了什么?”
说完,穆司爵挂了电话,许佑宁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,抓起手机就冲出门。 许佑宁到底为什么没有这么做?
八分钟后,洛小夕退到了电梯口,但和苏亦承的距离也只剩下三米了。 “……”陆薄言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隆|起的肚子:“累不累?”
洛小夕知道这等于老洛和她妈妈都同意她和苏亦承结婚了。 但是,他们在戒备许佑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,女孩负责近距离保护苏简安,男人负责警戒四周围的环境,从他们的气场和从容的举止中可以看出,都是行动经验非常丰富的高手。说出他们的名字,她也许耳熟能详。
只要穆司爵原谅她,她就可以不用离开,哪怕一辈子无名无分,但至少可以陪在穆司爵身边! 因为他深知外婆对许佑宁有多么重要,要了老太太的命,等于狠狠的在许佑宁的心脏上插十刀。
“我知道你腿上的伤已经好了。”康瑞城却不上当,“说吧,穆司爵的报价是多少。” 她接过鲜花,使劲亲了亲苏亦承的脸颊,恶趣味的在他脸上留下唇印。
苏简安和陆薄言这两个人,属于在人群中非常好找的,如果他们站在一起,那根本连找都不用找,人群的目光聚集在哪里,他们就在哪里。 踏上这条路的时候,她就已经预料未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黑,越来越暗,没有人能为她保驾护航。
第二天,晨光熹微的时候,许佑宁从疼痛中醒来。 “……”许佑宁一愣,囧了,脸瞬间有些发红,别扭的朝着穆司爵伸出手,“把手机给我,我要给我外婆打个电话。”刚才的噩梦太真实了,她无法安心。
这是穆司爵第一次看见她病态的样子,面无血色,双颊苍白,整个人像遍体鳞伤的小动物。 相较之下,一路之隔的另一幢木屋,远没有这么安静。
她抱着被子默默的想,今天是带外婆出去晒晒太阳呢,还是就在家陪着外婆? 出了医院大门,许佑宁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,车门外却没人,她“啧啧”两声:“连车都懒得下,太过分了!”
为了招待第一次以女婿身份上门的苏亦承,洛妈妈准备的晚餐十分丰富,而且大多数是苏亦承喜欢的菜。 “我说了我有事!”许佑宁大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