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。”徐伯推开门走进来,放了一套睡衣在床边,“你洗个澡再睡吧。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 纠缠了苏亦承这么多年,对于他不带女人回家这件事,她是知道的。
“不用。”陆薄言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喘,只是问,“救护车什么时候到?” 陆薄言轻声笑了笑,给了苏简安一剂强心针:“帮你请过假了。”
工作狂翘班了,不止是苏简安感到意外,整个陆氏都震惊了,沈越川更是直接怀疑这个世界疯魔了。 苏简安有些茫然了:“什么意思啊?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洛小夕怎么会不知道?
赤‘裸‘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。 苏亦承成功被转移了话题,倒是一派坦然:“早上送你回来太困了,只能在你这里将就。”
苏简安嗫嚅着说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帮陆薄言过生日……” 苏亦承扬了扬唇角:“她没那么冲动不顾后果了,我确实应该开心。”但是,洛小夕为这样的改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,他最清楚不过。
苏简安瞪大眼睛,双手用力的抓着身下的床单,拒绝的话明明已经到唇边,可她却紧张得什么都说不出来。 “别开我玩笑。”苏简安打开江少恺的手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当初她和洛小夕租下了学校附近的公寓,又去超市买齐了锅碗瓢盆后,试着自己动手做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,虽然卖相和味道都很一般,但已经比薯条和汉堡美味太多了,洛小夕甚至感动落泪道:“我要从此当中餐的死忠粉!” 她的眼眶突然升温,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,垂下眉睫掩饰她的双眸已经蒙了一层水雾。
“是啊。”苏亦承不知道该怎么跟洛小夕解释,干脆就顺着她的话承认了,催促道:“你快点给小陈打电话,不然他该回到家了。” “你想,你想……”洛小夕十分罕见的说不出话来,但为了底气,还是倔强的看着苏亦承,找了个替代词,“那个!”
难怪大学那几年,好几次她都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,但回头一看,又什么异常都没有,她还一度怀疑是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。 来不及想过多,陆薄言从陡坡上滑了下去。
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,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,说一口带着Z市本地口音的国语:“陆先生,陆太太,汪杨先出发去机场做起飞准备了,我负责送你们去机场。” 她以为陆薄言会有所震动,然而他只是勾了勾唇角:“很好。”
“可是你在国内发生的事情,我一清二楚。”陆薄言不是在开玩笑。 洛小夕蝉联了五次周冠军,但她并没有得意忘形,反而自己把白天的训练安排得更加紧密,私教劝她放松,她置若罔闻,一头扎在训练里,Candy摇摇头,评价道:“这孩子已经走火入魔了。”
隔壁的刘阿姨彻底的被吓到了,“嘭”一声关上门回了屋内。 苏简安明明知道陆薄言要做什么,也知道理智上该推开他,但她的行动却无法理智起来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,他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时,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,但仔细看的话,能看出他的眼眶红过。 “我做了那么多,还费尽心思收购了陈氏,你……就用一桌菜打发我?”陆薄言显然非常不满意。
她是在出国后才开始一日三餐都自己倒腾的,第一是因为吃不惯美国的快餐,第二是为了省钱。 她不想再在这个餐厅待下去了,一刻都不想。
记忆中,十五岁之后她就没有睡过这么美的觉了,醒来时耳边是滴滴答答的雨滴声,xiong腔的地方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填|满,她恍惚生出了一种将来的一切都将安稳静好的错觉。 “Z市8级大台风,所有的航班都受到影响,最早也要等到晚上才能恢复正常。”汪洋说,“所以,我们要晚上才能飞了。”
…… 沈越川摆出意外的表情调侃他:“你这叫不鸣则已,一鸣就要娶她为妻啊!啧啧啧,我以为你这辈子都没有胆量靠近她了呢。这下好了,直接把人变成老婆了。”
“他有权知道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。” 解释和挽留的话已经到唇边,洛小夕却没有说出口。
包括陆薄言说的爱她。 陆薄言毫无预兆的圈住她的腰,低下头攫住她的双唇。
不是生理上的不适,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不习惯。以往她这样翻身的时候,通常会被陆薄言按进怀里,可今天,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。 康瑞城的眸底果然闪过一抹阴厉:“A市本来就是我的地方!”